2013年3月24日 星期日

難堪的自己

從小個性怕羞而且臉皮極薄的我, 身邊常常發生一些自己覺得丟臉的故事, 就算是長大了以後, 只要偶爾不經意回想起過去那些零碎片段, 還是會讓我想要瞬間找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別人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對於自己親身體驗過的那些羞窘的時刻還是難以忘懷, 但是有時候會心血來潮特別去回想起到底什麼才算是最丟臉的事, 卻難以回想起來, 總之實在是太多了。


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之一是小時候總喜歡跟表弟表哥們去學校打籃球, 結束之後總是在路上笑笑鬧鬧的走回家, 那時候邊運球邊走的我, 跟大家正聊得興高采烈的時候, 突然不經意運球運到啪得一聲奇異聲響, 回過神的時候, 我手上已經拿著沾滿了濕濕黏黏的「黃金」籃球, 十多年前衛生環境普遍還還沒有受到大眾重視的那時, 整條人行道路上隨處都有散落狗便, 那時候的我們就像是玩跳格子般的閃躲這些地雷, 但是不知道投入在聊天玩笑的我卻沒注意到手邊的籃球不小心淪陷了, 本來讓大家歡樂一下午的可憐藍球轉眼間變成了恐怖的手榴彈。 瞬間有那三秒, 大家驚愕著瞪著我, 第一個先打破僵局的是驚恐的表弟「哇───」 的一聲拔腿就跑, 剩下的幾個親戚玩伴也不落人後的衝回去, 留下錯愕的我, 只能跟在後面哀求「~等等我呀」, 那時候才體會到原來這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要說到不幸中的大幸大概是手上的黃金藍球似乎沒有這麼臭, 嚴格說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運用了憋氣兩分鐘的絕學的關係。

更近一點的回憶就是在去年的中秋節, 也不知道是從哪時候開始, 烤肉成為家家戶戶的活動之一, 或許是二十年來的電視廣告「一家烤肉萬家香」金蘭烤肉醬, 已經根深蒂固的成為我對中秋節的主要連結, 雖然近年來重視健康環保的社會風氣已經轉向提倡中秋不烤肉的氛圍, 但是好幾年家裡都用這個理由加上麻煩(或許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取消掉這個國民活動, 讓我和弟弟重拾對烤肉的興致, 而那天剛好家人不在, 我但弟弟就興高采烈地到大賣場採買, 一回過神來已經買了超額的分量, 加上架子和木炭總共也花了八百多元, 不過沒關係吧, 為了體驗烤肉這個氣氛, 偶爾多花一點錢也沒關係。由於家裡住舊公寓的關係, 頂樓加蓋上也不允許有人上去烤肉, 我們卻選擇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方法, "在陽台烤肉" 這看似合理的選擇帶來了令自己難忘的回憶。

一開始是困難重重的生火過程, 不知道為何怎麼試都無法成功的把木炭烤熟, 覺得奇怪的我, 發覺不對勁仔細看了包裝, 耶...原子炭?「這好像不是常用的那一種耶?」我說。

我們在賣場隨意著拿了一包木炭, 後來才發現好像木炭也有不同區別, 等到好不容易燒起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是像是火災現場的一片煙霧, 這時候火勢卻大得像是營火晚會一般。

「媽媽!!味道好臭喔」我聽到隔壁棟公寓的小朋友說。

這時候我突然驚覺, 這不就是燒炭自殺的過程嗎!?該不會烤肉沒吃到反而變成明天社會版的新聞吧?

我才毅然決然取消這次克難的烤肉行動, 好吧!不用烤的用煎的總可以了吧!為了替鄰居小孩的健康著想和節省明天報紙版面, 最後我們只能悻悻然的收拾東西, 用家裡平底鍋處理掉這些食物。

但是...就算是塗上烤肉醬怎麼這麼難吃呀?而且很多食材沒有用烤的話根本很難熟透, 只能忍著不浪費食物的我, 吃不到三分之一就投降, 最後拜託朋友把還沒用過的食物拿回去煮。而我最後花了這麼多金錢精力和時間準備的烤肉變成了自己用來自嘲的故事之一。

而這些理所當然想要捨棄掉的難堪回憶, 隨著時間的推移, 卻反而成為了想起來會讓我會心一笑的體驗, 透過記錄這些回憶而成為了我人生中的一小部分, 個性從小不喜歡拍照的我, 長大後反而開始積極著記錄不同出遊的影像, 而我在不同人生階段卻開始有個不同以往的心境, 以往想要逃避掉的困窘記憶, 卻反而開始試著面對和接納, 因為它們也是自己成長的印證之一, 不是嗎?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